七爷

【唐山海&李小男】故梦（试读章节？）

   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？章  黎明之前

 

万物相生相克，有时候刚劲的东西，不一定要用更刚劲的才能征服。也许最柔软的事物，才恰恰是它的弱点。——王天风

其实，李小男并不是胆小的人，还在军校时学长学姐常常说她一点都不像从江南水乡来的闺阁女子。

可是今晚不一样，她独自坐在沙发上，一想到唐山海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，面临的是怎样的境地就止不住瑟瑟发抖。

窗户大开着，风雨飘进来落在木地板上哒哒地响。李小男慌忙起身去关，余光瞥见那辆车还在楼下。

响雷阵阵，刺眼的亮光划破暗夜，她咬住手背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。暗暗想着等他回来，她要怎么说怎么做才好？

这种光景下的垂柳依然枝繁叶茂，翠叶张扬，哪里管你谁生谁死。唐山海推开车门踏水而来，长长的枝条扫过黑色伞面，抖落豆大的雨珠打在鞋面上，他也浑然不知。

他只是站在一株高高的垂柳下一动不动，紧紧握着伞柄站得笔挺。行动处的人今晚似乎格外机敏，步伐稳健地踩着积水有条不紊地路过他身边，溅起的水花染到他的裤腿上，染湿了一大片。

整个夜晚都是潮湿的，到处是入骨的寒意。

上了锁的铁门轻易被苏三省骗过来人打开，他黑色的中山装服服帖帖，是身为军统之人惯有的穿衣风格。他倒地不起的那一刻，唐山海无能为力地闭上眼，耳边响起出门前她的叮嘱，“山海，你要记得老师和我们说过的话。”

老师的话，他不敢忘，也不能忘。他即便明白，睁开眼就是另外一番天地。

“我们的生命是属于这个国家，”他们都没有见过他，甚至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。唐山海一言不发地抬了手利落一挥，二分队的人观色而动，加入抓捕行列。

枪声四起，混着风声雨声雷鸣声传入他耳中，他却只能听见雨斜斜拍在伞面的声音。

呼吸声都极力控制得浅浅的，唐山海走到试图从楼上一跃跳下被补枪而亡的人跟前。他的胸脯起起伏伏，喘着最后一口气，“而不单单属于自己的家。”

雨停的时候，李小男终于等到他回家来。

唐山海还是惯常示人的模样，腰板挺直，西装笔挺，姿势优雅又迷人。如果不是留意到他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泛着苍苍的白，她几乎就要相信他的情绪毫无波动。

不敢看向她望过来的盈盈目光，唐山海尝试解领带，手指怎么都不听使唤。解不开他索性疾步到酒柜前弯腰拿烈酒，李小男拿捏着轻快的语调同他说话，“毕处长给我打电话了，说你们奏凯而归了。”

他的手抖得厉害，如青色竹节的手指甚至圈不住一个小小的酒杯，酒水还未凑到嘴边杯子便应声而落，啪嗒碎在脚边。

李小男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，这突兀的声响终于惊得他怔怔去看她。盛在白瓷杯中的碧色茶水清透明亮，她用纤细洁白的手端得稳稳当当，与他的惊惶不安形成鲜明对比。

她偏过头还是笑着，“我知道，抓人呢是很危险又费神的事，喝口茶安安神吧。”

随酒杯碎开的，是他的心吧？他越是伤心，她越是要镇静。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又稳重优雅，说什么做什么都胜券在握的唐山海，反而被她不动声色替他斟茶的举动定了神，亦步亦趋到她身边缓缓坐下。

不得不说，她是一名很优秀的特工，以前老师对她的格外偏爱仿佛在这一刻，全部都有了十足的理由可以解释。

知道他不想喝茶，李小男递到一半又笑了收回来，声调终于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来，“那，待会再喝好了。”

“小男。”唐山海轻声唤她的名字，他紧张的时候喜欢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，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颤着来转那枚戒指，“就在我眼皮底下，我眼睁睁看着一百多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捕，军统上海站全军覆没。”

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消息，李小男勉强装出的笑意僵在唇角。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，叹得她捧在手中的茶水晃晃荡荡清浅扑出来。

她却不觉得烫的，抿唇听他继续说，“我觉得，我就是苟且偷生。”

他在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，她又何尝不是？“我们与狼共舞，我们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和衣食无忧的生活，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在这的意义。”

李小男不允许他怀疑他豁出性命所做的一切，更不希望他因此陷入绝望的境地，即便她本身已经深陷其中，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，尤其是你。”

等来的，却是他掩面的喃喃自语，“没有意义……”

以往唐山海展现给她的冷静自持，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一击碎。李小男摇摇头，倾身靠近他，“你应该比我明白，哪怕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路，都是向死而生。可是今天牺牲的战友，他们的英魂与我们同在。”

人死不能复生，这个道理他也明白。军统上海站全军覆没，这是他应对能力之外的变故，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她担心，她什么都帮不上他，“你别忘了，飓风队的人目前还没有暴露，苏三省还不知道他们藏身的地点。只要飓风队还在，我们就有重整军统上海站的希望，不是吗？”

“曾树已经被活捉，刑讯室暗无天日，你觉得他能抗住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吗？”唐山海苦笑一声，又像是在自嘲，“并不是军统的每一个人，都像老师一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。”

李小男败在他凄凉的笑意里，他是不是也在怀疑自己，将来终有暴露的那一日？

从来她说什么话，他都听得一字不差。唐山海很喜欢她与他描述的那些抗战胜利后波澜壮阔的美好生活。

他，也是那么期盼着的。

“毕竟这个世间，唯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。”李小男字字句句说得清楚铿锵。

唐山海惶惶然，没头没脑地问一句，“你眼里的我，是什么样的？”

他话音一落，她不假思索就答，“你是我男人，是我的英雄啊。”

原来在她的心目中，他是她的英雄啊。唐山海的心渐渐安定下来，她宣誓一样的语气听起来真让人欢欣鼓舞，撑额捂鼻的手缓慢松开。

李小男这才等来，他好看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，同她初见他时的一样明亮清澈，“谢谢你。”

明明她是想要说不客气的，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抚他皱起的眉头。李小男一直觉得，唐山海这样清俊的男子，蹙眉的时候跟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委屈，看上去真可怜。

“山海，要是我们失去的大好山川，也能像你紧紧蹙起的眉头一样，我一伸手就可以荡平，多好。”李小男忽然很心疼他，因为他蹙成山川一样的眉头，她的指尖怎么都抚不平。

唐山海拉下她的手，摩挲她的指腹。李小男惊觉他的手那么冷，她知道他脑海中一定还在想着，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，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。

无能为力的感觉，很不好。

李小男压住他的掌心，越过他望过来的目光，浅浅吻他的眉心，“只要你还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中无畏前行，那么李小男一直愿意与唐山海并肩。”

她的唇瓣温软炙热，手心也热得灼人。她在用自己的方式，把他唤回这人间来。

如果说黎明之前，黑暗无边，那么自她答应与他来上海作战并肩，唐山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：李小男，就是他走在黑暗路上，指引他奔向黎明的一束光吧。

唐山海紧蹙的眉心落满她温热的气息，终于舒展开来，说话声压得低低的，“会好的。”

 

 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av6344847/

——算是尝试着简单写一写关于海南夫妇在我这里兼容的可能性吧，毕竟你剪辑的太带感了，我也不知道要用社么样的方式去说《故梦》这个故事。这个是关于军统上海站全军覆没时，伪装夫妇的剪辑解读，嗯，是解读吧（因为我就是刚刚又看了一下那个剪辑，匆忙花1个小时写的）？

《故梦》在线观看地址：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av6328001/

如果姑娘们觉得这样可以，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对吧小天？ @请叫我小天 

不合适的话，我们再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