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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欢乐颂】赵关同人《关雎》18春分

18春分

 

尽管来的路上关妈妈已经给关爸爸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,他依然对这个神转折不太确信。直到隔着病房门上的小窗户,看见他的宝贝女儿含羞带怯地被赵启平紧紧搂在怀里,关爸爸才彻头彻尾接受这个既定事实。

“你干什么啊老关!”关妈妈拦住他要推门而入的手,压低声音拽他往回走,“看这你侬我侬的情形,肯定是赵医生刚和我们家小蛮表白了呀!你这个时候进去,不是坏气氛吗?”

也说不清亲眼所见女儿所愿成真的心情怎么这么奇怪,关爸爸阴阳怪气地冷冷哼着,不忘回头再看一眼紧闭的房门,“小蛮不是说赵医生是她邻居的男朋友吗?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嘛!”

与他低落的情绪不同,关妈妈开心地挽他的胳膊,半倚靠在他肩头上,“赵医生都和我坦白了,说他根本从头至尾只喜欢我们家关关。是关关自己误会他喜欢小曲的,哪里就是人家赵医生的错啦?”

“你明明猜到来探望关关的那位邻居,就是赵医生反而绯闻女友,竟然还让她们单独出去说话!”关爸爸没好气地又哼一声,“而且是谁之前一直数落赵医生的?现在可倒好,都要把他夸上天了!”

关妈妈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,“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呀?明明答应她们单独出去说话的人是你,又不是我!”再说赵医生这种各方面都满足她的择婿标准,为什么不高兴?“还有,你不知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吗?你说你怎么浑身散发着一股醋味呢!”

关爸爸被她点破,也不再端着,“我就是吃醋怎么了?我替女儿委屈不行啊?之前让关关单相思,还为他哭了那么多次。你自己也说了那个小曲看样子精明着呢,这么厉害的角色,关关恐怕与她正面交锋可是要吃亏的!你不心疼,我做爸爸的可是要心疼的!”

听不得他这么下定论,关妈妈哎呀打他一下,“哦,你这么说话可真是没有良心。那也是我女儿,我比谁都希望她幸福。再说了,女人之间何必要那么计较,反正过几十年大家都是要一起去跳广场舞的。”

关爸爸再也绷不住,让她这话逗乐扭捏承认,“我承认我难过行不行啊?我辛辛苦苦种的白菜,现在却让猪给拱了!我心里能好受吗?”

关妈妈被他这么富于生活气息的比喻惹得乐不可支,连连拍他的胳膊,“好意思说自己是书香世家出身的人!听听你这什么破比喻!瞧你这点出息。这愁眉苦脸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女儿卖了呢。”

“分明就是你把我女儿给卖了。”关爸爸小情绪一股脑全部涌上来,沮丧地垂头索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走了,说话的语气委屈极了,“一想到我养了那么久的女儿,用不了多久就真的成了别人家的了。”

起初关妈妈还很嫌弃地撅嘴听他说话,再看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,“你说我能不难过吗?”

生怕被他带偏情绪,关妈妈干脆不想再理他,“谁没嫁过女儿啊。当年你把我给拱了的时候,也没见我爸这么伤心难过啊!”

关爸爸冲口就说,“怎么没有?你忘记啦,他当年牵着你把你的手交到我手里时说,‘小关啊,我就把我女儿交给你了。以后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啊。’然后自己背过去偷偷地抹眼泪。”

提到陈年旧事,关妈妈难得温柔,“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,一位父亲亲自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手中,这可就意味着前世情人和现世情人的顺利交接了。”

关爸爸轻声答应,她笑着摸他已经有些花白的鬓发,“你都从小关变成老关了,迟早也是要把关关的手交到你女婿手上的,不是吗?”

说服他从来不是什么难事,这么多年他一直顺着自己,她都知道。

关爸爸似乎想到什么,转头问她,“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是猪了?”

“说你怎么了?”关妈妈摸他鬓发的手顺到他耳上,也不是真的要拧他的耳朵,“这是你自己的比喻。”

关爸爸望着长长的走廊,心想什么时候能进去啊?下意识地握手成拳,像在发什么誓言,“要是那个臭小子胆敢欺负我们小蛮,我第一个饶不了他!”

掏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指甲刀,赵启平鼻子忽然有些痒抬起手背揉一揉,还是忍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
“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?”关雎尔这时候被他牵着手,他说什么都要帮她剪指甲,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。

坐在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轻轻捏在指尖,赵启平只说没关系,开始精神高度紧张地替她剪指甲,动作轻柔又小心。

他没有帮人剪过指甲,更别说是帮女孩子剪手指甲了。真奇怪!按理说他拿惯了手术刀,没道理会这么畏手畏脚的。“要是剪疼了,你要告诉我啊。”

关雎尔红着脸点点头,意识到他也许低着头没看见,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咕哝的答应声。“赵医生,你们工作一定很辛苦吧?我觉得每次苏医生来,语气都很疲惫。”

赵启平听她提到苏枚哦一声,感受到他手指渐渐黏糊糊的,好像隔三差五地还往衣服上蹭。她没多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,怎么还冒出层薄汗来了?“怎么出了这么多汗?”

“感冒嘛,能出汗说明很快就会好了。”他可不能说是因为给她剪指甲紧张导致的,不过这种情绪在她温柔地用衣袖细心替他擦拭额上的薄汗时,全都缓解了。

赵启平剪得越发顺手,虽然是第一次,但好歹把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平整了。“其实在医院工作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轻松,尤其是当医生压力非常大。我们不但做手术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情绪,手术过后还要继续观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。可是每当我们意识到自己那么努力在竭力留住那个人,ta还是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时候,那种打心底升起的那股无力感,简直可以把整个人吞噬。”

第一次听他在她面前吐露为人医者的苦恼,关雎尔一时愣了神。缓了几秒钟,他已经修剪完她左手的指甲,得意地伸出来打量。

关雎尔鬼使神差地举起左手抚上他的眉眼,用她的指尖顺势勾画出来。这种感觉,太不真实了。

不久前,赵启平于她而言还那么遥不可及。以至于她认为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抓娃娃机,她隔着玻璃,只想得到他。

“所以都说医务工作者,是一群白衣天使啊。”关雎尔从不觉得她这么笨嘴笨舌,想不到更好的话来宽慰他。

赵启平放任她描画自己的眉形,低眼继续剪她右手的指甲,“我白天等苏医生的时候,累得靠在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。然后,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他还记着她那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他的事情,想要以自己的方法化解她心里的疙瘩。她果真追问,“是吗?”

关雎尔把左手垂下来放在膝盖上,指甲刀剪断指甲的声音很清脆,好像他刚才还说了句什么“不挑食的孩子才是好孩子。”

“嗯。”赵启平特别担心给她剪疼了,小心翼翼一点点地剪。

她的掌心覆在膝盖处,想到在她的梦里,他总是消失不见,“你梦见什么了?”

赵启平语带笑意,“我梦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,坐在开满花的木槿树下晒太阳。”

木槿花?关雎尔猛然想起他拜托她帮忙种的木槿花苗,应该可以移植了吧?“那,你认得他们吗?”

“当然认得啊。”赵启平剪到她右手中指,她的发梢因为低头的动作垂到他的手背上,酥酥麻麻的痒。

她却浑然不知,他已经停下来用左手拇指食指捏着她的右手无名指细心观察,“他们,是谁啊?”

“他们是……”赵启平描画一圈她的无名指大小,嗯,戒指的尺寸应该要多大他大略知道了。

他只说了一半就停住没有继续说完,关雎尔等不到答案只好追问,“谁啊?”

“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,关于梦境,弗洛伊德说过的那句话吗?”自己作的死,跪着也要把它圆回来啊!

关雎尔不用多想就说,“梦不是空穴来风,是一种愿望的达成。”

得逞地抿唇笑,赵启平才把无名指和小手指的指甲也都剪好,“我认得他们,你也认得他们。等老了以后,我再慢慢地告诉你吧。”

“不说就算了,我还不想听呢。”关雎尔只当是他在作弄她,挣脱他的指尖。

手上一空,赵启平很快又把她的手捉回来握着。之前一直觉得她的手指很好看,这会捧在手里更是骨节纤细,匀称可爱。“他们是你和我啊。”

稀松平常的话而已,经由他低沉的嗓音说出来,却听得关雎尔耳根通红,害羞地在他掌心蹭一蹭,“谁要和你慢慢变老啊。”

就连她扭捏的推却,他都觉得是在撒娇。

赵启平笑意盈盈,在她的掌心点了点,作势长叹一声,“我等一下要问问爸爸,让不让我喝你这杯甜酒。”

关雎尔满面红霞瞬间消了大半,她的声音不轻不重,却一字一字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,“可我一点都不想做张兆和。”

她不想几十年后白发苍苍的关雎尔,也像张兆和那样,重读那些旧日的情书时感慨万千,竟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翻阅别人的故事。

赵启平却宠溺笑了刮她的小鼻子,“傻姑娘,我也不是沈从文啊!”

亲昵的动作和并不煽情的话,却让她心动不已。“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成为别人。关雎尔就是关雎尔,只是赵启平的关雎尔。”

对啊,如果……

如果不曾开始,永远不会抵达,不是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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