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爷

【欢乐颂】赵关同人《关雎》12大寒（中）

        12大寒（中）

 

林师兄来的时候，关雎尔已经做完手术被推到另外一间更幽静的单人病房，带有露天大阳台的那一种。病房里还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，长势良好。

听了他的自我介绍，苏枚本想打发他走，毕竟关雎尔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。不等他提，林师兄就憨厚地笑着把鲜花水果放在走廊外面的休息椅上，先是真诚地替关雎尔和他道谢，又言语关切一番手术辛苦了，才慢悠悠说正题，“您放心苏医生，我就在走廊外面等小关醒过来，保证怎么都不会吵到她的。”

这么关心关雎尔，看来关系不一般？苏枚这么想开启雷达扫射模式把他打量一遍，迅速在心里进行几轮对比：颜值一般，和起子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，负分；还戴一副老气横秋的眼镜，和起子的鹿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，负分；穿着打扮更是毫无时尚感可言，和起子明显就是两个世界的审美观，简直少年老成，负分！至于个子嘛，嗯，也就勉强个子可以和起子不相伯仲，这局勉强打平吧。

苏枚面上不动声色，却基本鉴定完毕，这个人对起子应该构不成威胁？出来前留意到关雎尔因为药物的关系，这会正沉沉地睡着，他下意识地把声音压低。“是吗，林先生今天不用上班的啊？”

“哦，我和公司请过假的。”他站着，林师兄也没有马上坐，与他保持同一个高度说话。

其实除了他一票否决的那几点，林师兄给人感觉挺踏实的。“那行，你慢慢等吧。一时半会她也是醒不来的。你困了可以先回去明天再来，反正她的眼睛做过手术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
林师兄又道了谢，目送他们离开，这才抱着百合花坐在椅子上慢慢地等。一想到苏医生说她并无大碍，自己憨厚笑了。

她没事就好，没事，就好了。

即使赵启平不交代安排这么好的病房，苏枚也会这么做的，护士不忘和他范嘀咕，“苏医生，我们VIP病房最近比较紧张，这位病人就不能安排到普通病房吗？”

“不能！”苏枚想都没想，直截了当地反驳，停住脚步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
正好路过洗手池，护士忙陪他过去洗手，看眼色给他挤洗手液。“怎么就不能了呀？她父母都不在身边，那几个朋友又都忙于工作。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，到时候手术费住院费怎么办？”

“这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苏枚也没发现这护士之前这么多话啊？“就这么点钱，人家还付得起。再说了，她什么身份，住个VIP病房怎么了？”

护士递过檫手纸给他擦手，八卦地问，“她什么身份啊？”

“我们医院的医生家属啊！”苏枚打一个响指，不想再多说，吹着口哨心情畅快地回办公室去了。

只剩护士后悔地拍大腿跺脚，“哎呀我这榆木脑袋，怎么就没发现苏医生和赵医生都对她非同一般呢！原来，她是苏医生的家属啊！”

邱莹莹给关雎尔发过去很多微信语音，都没等到她回，打电话又关机了。锅里的鸡汤咕噜咕噜冒着泡，她终于想起来给赵启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。

病人康复刚来和他告别，送走了人听到手机响，他只来得及喂一声邱莹莹就在那边叽里呱啦地问个不停，“赵医生，我们关关怎么样了啊？今天早上你发信息说要做手术，那现在出来了没有？眼睛能看到了吗？我给她发了那么多信息也不见回，打电话也打不通。我都快急死了，这会要熬给她喝的鸡汤也没好。你说……”

“她的手机没电了，我正在帮她充。”赵启平都可以想象出再不回答她的问题，恐怕还有数不清的问题像雨后春笋一样蹦出来，“小邱你放心吧，苏枚做的手术很成功，她已经推回病房休息了。恢复得好的话，这两天恢复视力就可以拆布。你们不用担心。“

邱莹莹高兴地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，也不觉得晕。瞬间就忘记说自己发那么多语音，是想要告诉她赵医生要追她的消息，她都还不知道呢！“那太好了！我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樊姐安迪她们！等樊姐下班回来，我们就一起去看关关。”

带笑说好，赵启平摇头去看关雎尔的手机充好电了没有，手机屏幕一亮又看到那张锁屏壁纸。她不像大部分年轻女孩一样，用自己的照片做锁屏壁纸，而是狭长弯曲同新月的贝加尔湖。

看着图片上天蓝云白，湖水幽蓝的贝加尔湖，他勾起嘴角。忽然的，他就很想找个机会，听她讲一讲苏武牧羊的故事给他听。

正想着，苏枚哼着《贝加尔湖畔》的歌词进来找他，“在我的怀里，在你的眼里。那里春风沉醉，那里绿草如茵……”

奇怪的是，以前他总觉得一唱歌就跑调的苏枚，唱这首歌居然唱的这么好听。

苏枚凑过来，目光掠过他慌忙要收进白大褂大口袋里的手机，“这是谁的手机啊？”

“关雎尔的。”赵启平被他拦下手，苏枚按亮手机想看清他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，他表示很失望，“还以为那小丫头的锁屏壁纸是你呢，没想到就是一个湖。”

“这可不是普通的湖。”赵启平终于能把手机收好，“这是贝加尔湖。”他来了，那么关雎尔应该快要醒了。

林师兄守在门外从中午等到傍晚，他时不时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去看她醒了没有。关雎尔悠悠醒来，她看来的方向正好撞上藏在小窗户后面的他。

其实她缠着纱布，什么都看不见的，林师兄还是做贼心虚地躲回去。他弯腰拎东西，动作小心又笨拙。

他不好意思地敲门推开，拎了果篮进去。“小关，你醒了？感觉好点了吗？要不要叫医生或者护士过来？”

关雎尔想自己起身，他急忙过来给她垫枕头靠好，“林师兄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
“我出差回来打电话给邱莹莹，她和我说了你的事，我知道就马上赶过来了。”林师兄手上也没闲着，贴心地给她倒热水，“你的主治医生说，最迟这两天你就可以拆布，你别担心。”

关雎尔嗯着应他，“谢谢林师兄，真是抱歉，还要你专程来医院看我一趟。”今天不是周末，他肯定是请假来的。

她这么客气又疏离，捧着他倒的水没有马上喝。林师兄推推眼镜也不坐，又把花细心地插进花瓶里，“说起来也是我不好。和你在同一座城市你出了这么大的事，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来的路上，我一个人想了很多。”

樊姐问过她，林师兄追她追得这么紧，她到底是怎么想的。当时她还没有遇见他，所以也不明白内心的真实想法。现在她知道了，所以她不想在知道林师兄对她有想法的情况下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若无其事接受林师兄对她的好。

“林师兄，对不起啊。”关雎尔想趁这个机会，和他好好说清楚。

插好花，林师兄这才坐下来，拿起一个红扑扑的大苹果，用水果刀慢慢地削。“小关，记得当年在大学文学社的招新，还是我把你招进来的。”

“好像是的，当时师兄还不是文学社的社长呢！”关雎尔后来经他提醒，想起过一些和他在大学时候的交集。

林师兄削苹果的技术很好，水果皮越来越长，“对啊，当时我还只是负责宣传招新。招新表上不是有个问题吗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回忆起校园往事，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怅然，关雎尔点头，“记得。那个问题是：梦想是什么。”

明明那么宽泛的话题，都老得掉牙了。林师兄已经把苹果皮削得细细的刚刚好可以落到托盘的长度，“你还记得，你当时写的是什么吗？”

关雎尔真的很认真地想了，才坦白摇头，“太久了，记不清楚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，我记得的。”林师兄把苹果皮削得又细又长，“生活中，你错过一列班车，你可以再等。但是有的时候，如果你错过一个可以实现的梦想，那么就有可能永远都等不到了。”

关雎尔听得愣愣的，一时间只听得见他削苹果的沙沙声。他想要告诉她，他不想错过她。

已经到了下班时间，两人心照不宣地往VIP病房走，“那我博学多识的赵医生，你知不知道在有个关于贝加尔湖的传说啊？”

“洗耳恭听。”一想到关雎尔醒来周围也许没有人，只有空荡荡的病房，赵启平就担心她会害怕。转念一想也不对，她好像也不会怕的。

六院最年轻有为的两位副主任医师肩并肩走在一起，无疑是最吸引小护士们注目的一道风景线。苏枚昂首挺胸，时不时朝花痴来看他们的小护士微笑点头，语调轻快地道一句“工作辛苦啦”之类的话。

“就是贝加尔湖地区的居民相信，贝加尔湖不会归还得到的任何东西。”小护士见到苏枚这么笑，害羞地低头看脚尖。

赵启平与他对笑一眼，等灵儿回来了，看她怎么收拾他！“那是因为湖水太深了，沉入水中的东西无法探寻。哪里就是贝加尔湖不想归还。”

“真是一秒钟坏气氛，无趣！”苏枚翻个白眼，又猜到他再对小护士笑容灿烂，就又要被赵启平这个高级黑状告到灵儿那里去了，“可是当地居民都称贝加尔湖为海，像海一样深不可测。你说你的小姑娘，是不是也像贝加尔湖一样，清澈又神秘啊？”

他的小姑娘？赵启平喜欢这个说法。那就考虑考虑不要在灵儿面前，说他的坏话了吧？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我愿意相信，贝加尔湖不会归还任何东西的说法。”

“咿，真是肉麻。”苏枚装做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，“贝加尔湖答应让你这艘爱情的巨轮到里面航行了吗？”

赵启平懒得与他计较，再往前面一些，就是她的病房了。也不知道，清澈又神秘的贝加尔湖畔，接受这样的他，投入她的波心吗？

“小蚯蚓，公司有一百种让我加班的方法，还有一万种不给加班费的方式啊！”樊胜美临时要加班，说她晚一点直接去医院看关关。

鸡汤还有最后五分钟熬好，邱莹莹听着手机看抽油烟机，“樊姐，你说关关答应做赵医生的女朋友了吗？嘻嘻，我现在一想到赵医生牵着关关的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画面，我的少女心都要炸了！”

樊胜美哭笑不得，以为是她要一个人吃饭所以觉得孤单，“小蚯蚓，没事的啊。虽然你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感到孤单，但是一个人吃零食的时候就不会啊。”

“对的对的，我发现自己吃零食一点都不孤单！”邱莹莹总算嫌弃地从抽烟烟机移开眼，真脏，明天一定要好好洗洗。

樊胜美要回去接着工作，让她送鸡汤的时候，记得问清楚苏医生可不可以喝。“好的樊姐，你放心吧。我再玩两分钟手机就好了。”

“我说莹莹可长点心吧！你在玩手机的时候，你的情敌正在奋斗向上呢！”樊胜美笑着这么说，就要挂电话。

邱莹莹啊呀喊她，“樊姐，樊姐，你等等！你说，我的意中人，是不是一个盖世英雄？然后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，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？”

“小蚯蚓，你《大话西游》看多了。乖，快去送爱心鸡汤吧。”她忍不住提醒她抓紧时间，邱莹莹果然马上锅碗瓢盆乒乓响地开始找保温盒。

等他们来到门外，林师兄的苹果只剩最后一刀就全部削好了。他突然停下来，“小关，其实有一件事，我想要告诉你很久了。”

苏枚大大咧咧地要推门进去，赵启平伸手拦住他。林师兄那样的神情想和她说什么话，他不可能不知道，苏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林师兄这个机会。

“干什么啊？我刚才就觉得这个林师兄对小关关态度不一般。”苏枚不免着急，“这阵势一看就是要表白啊！你不进去，你的小姑娘就要被人抢走了！”

赵启平内心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，他也担心，他们是日久生情的关系。可他还是要淡定地掩饰着，“她这样的女孩，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“哎呀，你这是要气死我啊！我知道你看人的眼光好！”苏枚生出一种“烂泥扶不上墙”的感慨，“可这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，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炫耀她的个人魅力？”

赵启平只是笑，没有再说话。也不想听他们说的什么，他装了气定神闲到一边坐下，反而是苏枚急得要偷听。

念及自身的家教和修养，苏枚最后挣扎一番还是乖乖坐到他身边，“赵医生，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？静观其变，不欲其乱吗？”

摸到口袋里的手机，赵启平拿出来攥在手心里，“怎么可能啊？她，已经是那个意外了。”

“怂！”苏枚不留情地吐槽他，“一个小姑娘而已，至于这么畏手畏脚吗！”

他，一点都不想干涉她的私事，左右她的思想，“从心而已。”

“我去！”苏枚受不了他这么淡定的神态，“你还真是文艺出了新高度啊！我未来的大表哥！”

关雎尔没想到，原来拒绝人，真的是纠结又煎熬的一件事情。

林师兄安静下来，手里的水果刀不小心把苹果皮给削断了。本来，这是可以完好的一长条细细长长的漂亮苹果皮。

她，已经明确地告诉他：她，不是他的苹果。但是，是他的，不是他的，她依然是芬芳的那颗红苹果啊！

林师兄站起来，苏枚禁不住垫脚偷看一眼，被赵启平拉下来。“行行行，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！”

“小关，我想问问你。” 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的想法的吧？只是因为太过善良，所以不想让他难堪。

林师兄买的百合花，让她毫无预兆地联想到那天在花店遇见他的场景了。那时候，他就站在花香满架的百合花后面，捧了一大瓶含苞待放的百合，透过花架上的空隙来看抱了满怀康乃馨的她。

“要是有人问起，关于我……”林师兄的话只说了一半，关雎尔就听得紧张起来。

从小到大，向来她是不会拒绝人的。可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，如果不明确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，那么对林师兄来说太不公平。“什么？”

“你，会怎么来形容我？”林师兄鼓足勇气，已经不敢再看她，垂在身旁的手，笨拙地抓着西裤，“暗自喜欢过你的人？还是一直默默等着你会来喜欢我的人？又或者是，连朋友都算不上？”

拗不过苏枚，赵启平被他拖起来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。她不知道最后和林师兄说的什么话，他听得摆手摇头不敢接受地笑。而她，也是在笑的。

“苏枚，其实现在我看得懂她的笑意了。”赵启平看见她在笑，莫名跟着也笑了。

苏枚真想问他，怎么还好意思笑得出来！“什么鬼！”

“关于她的笑容，我知道什么样是开心的，什么样是勉强的，什么样是礼貌的。”

苏枚更是气不到一处来，“那顶个毛线用啊！”灵儿要知道他这么说，肯定晃着画笔来说他，“要优雅！”

“我已经懂得她更多了，却不满意于只是这么多。”赵启平知道，她肯定没有答应林师兄。只是她刚刚受到这样满怀心意的真情告白，也就不是他对的时机，轻易和她说起他心中的想法了。

苏枚认输地坐回去，仰头来看他，“那你想怎么样啊，赵司机？”

林师兄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过来，赵启平仍然保持笑意，说了这么一句话，就退到门边等林师兄出来。

“我想要拥有她的全部，成为她的全世界。”

——呼呼，好累啊！今晚我要自己抢沙发！嗯哼，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吗？

好吧233，那么以后你们想怎么叫我，就怎么叫吧？反正我们，都还是一样的关系，对不对嘛？